第8章 走在一个池塘（一）(1/2)
“从一个池塘走向另一个池塘。”
临走前，言树回想起刚开学时的安全教育，第一课就是介绍地狱池的构造和作用。
他记不得老师的模样，但恰似深水炸弹般的热泪却萦绕在他的喉间。
“地狱池完全由规则操纵，你们不能违背他的任何意愿，要记住时刻保持迷惘和颓废，强烈的愿望，信念，理想这类东西会受到最恶劣的惩罚，记住小心掌握权利的人，他们可能是阿谀奉承的，可能是有能力的，可能是暴力冷酷的，是笑面的，是独到的，是喜爱人肉，欣赏的，未知的，无力的，急切，贪欲，独裁——你们所能想到的一切，想不到……好了，我太激动了！我想平复……不，我还是告诉你们吧，至少在里面，记住一个真理，虽然在现在没有真理……我也许可以叫它致命的，我是这样喜欢形容词，他们总能品尝人们都单纯愚昧。当然，还是真理吧，你们一定要保持微笑，尤其是味觉，视觉，听觉一定是饱满的，但是身体是残疾的。进去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动！”
学校存在学生如鼓的心跳声中，阵阵光圈弥漫在鼾声中。
言树身边跟着两个肿胀而肥胖的家伙。
他们没有触碰言树，看不见言树，嘴里念念有词。
“不要动，不要动……”
言树保持高度警觉，他只是“站在地狱池旁，就感受一种勉强的力量，那些膨胀坠落的时间在言树的头顶，他们伸出一些褶皱，把言树拉了进去。
言树在浸入地狱池的片刻，就知道里面恐怕超出自己的期待，一些无限重复的邮件和果核击碎了言树的身体。
在漫长的等待里，他落到了这片色彩里。即使头上有几只不知名的怪物流下一些液氮，身旁矗立实数根破破碎的人像。
他依旧遵循“不要动”的心理暗示，冷静地对待现在的一切。
在经历困倦，劳累和绝望以及对死亡的痴迷和渴望后，他终于见到了第一个人。
那是个全身长满补丁，高耸入云的女人，唯一确定的是她可贵，像是钻石版闪耀的嘴，丰厚的嘴唇可以激起一个人最原始的欲望。
她面向言树，站立不动，好像一切多余的动作在她眼里皆是虚妄和错误。
“这个人确实很奇怪，充斥每时每刻的肉欲，但是却保持冷静和克制，我明明看到他身后的欲望之怪，恐怕在他眼里，即使一个冰冷的雪花，也能激发他对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的想象……但是，我恐怕要钦佩他的克制和一种与众不同的执着……我要希望，应该做到，希望他能有一个正确的选择。”
言树看向面前这个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女人，轻蔑一笑，继续和她对视着。
“也许，你可以听到我说话，那个……我还是很傻，但愿你不要骗我、”
“这是自然的，女士，但你恐怕是有什么信息要告诉我，像是不该提及的，或者自然的，就像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女人听到后，狠狠扇了言树一巴掌。
言树自觉理亏，看向远处一片长满罹难的蘑菇，身上群山破碎一些，河水倒置很多。
“好了，你自己随意吧，在这个世界，注意你的言行，你是人吧。”
“我想说不是，但是我仍然保持追寻秩序，自由，理性，但是害怕荒诞，死亡的本质。”
“好，那你勉强算是个谦虚但是高傲的家伙，我不愿意和你说一些奇怪的感受，你可懂吗？”
“我大致懂”言树移动了心脏的位置，长久的停滞，让他心生一种超越死亡的恐惧，他甚至想冲到女人身前，拥抱她的娇躯，亲吻厚实的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