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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正是为了唤水,她不能说。
张许氏深深拜了下去,"殿下恩德,民妇感念在心,愿日日为殿下念经祈福,以报君恩。"
太子靠着椅背,眸色暗沉,手上缓缓着食指的青玉扳指,“唤水说,她临走前,国师曾问起夫人安好。”
“孤以为,你与国师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国师又给了唤水一医策,一再嘱咐她定要以此来毒害太子妃。”
“我朝律法,毒害皇家,当凌迟处死,赤三族。”
张许氏如遭雷击,惊慌高呼,“殿下,唤水无辜!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你还不从实招来!”
张许氏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都在发抖,嘴唇嚅嗫着、颤抖着,说出了实情。
听到一半时,暗卫盛成来报,太子妃敲晕了侍女,不知去向。
盛成日前接了张厉的衣钵,蛰伏多年,终于当上了殿下身边的第一暗卫。
太师椅的椅脚划拉出一声刺耳声响,于密室中阴森回荡。
太子面色如霜,眸中暗火沉沉,冷冷盯了一眼盛成后,拂袖而去。
盛成心中一片冰凉,这第一暗卫的头衔,这么快就走到头了。
第53章 逃离
但这事他反复琢磨,总觉哪里不对劲。
往日在东宫,那可是在皇宫禁内,太子妃居住的寝殿不说护卫地里三层外三层,那也是十步一岗,日夜轮换,从未断过人。
但今日,到了这人烟混杂的侯府婚宴,看守听水院的侍卫竟不及往日东宫的半数。
他一介新官上任,凡事必定多请示,但彼时殿下是这样说的。
“侯府不是东宫,大婚之日兵戈不祥,酌情安排即可。”
当时他觉得殿下思虑甚是周全,但出了这档子事,又隐隐觉着其中有内情。
但此时已经无暇去细想,要紧地是速速将太子妃追回来。
若追不回来,恐怕他不是丢了这第一暗卫的前程,而是要丢了这颗脑袋。
想到这里,钢筋铁骨的人,不禁冷汗连连,脚步虚浮。
却说云棠那厢,混迹在宾客当中,鬼鬼祟祟地上了准备好的马车。
车把式一扬马鞭,黑色大马拔蹄嘶鸣,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听着外头车轮碾过石板的辘辘声、马蹄踏地激昂声,云棠悄悄撩起一点车帘,朝外头瞧了瞧。
夜色沉沉,唯有一轮孤月悬于天际,散下如洗月华,虚虚地拢着这一天地。
她还记得第一日踏入这京城的场景,郑叔叔也是这般带她坐着马车,她兴奋地撩开车帘去看这繁华热闹的京城。
马车在宽大的街道上飞驰,掠过无数高门大院、市井烟火,一路将她带进了那座她挣扎了六年的皇宫。
如今,时过境迁,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江南故土、旧人不知是否还是从前模样。
想到此处,她看向一直攥着腰牌的小侯爷。
方才在侯府她*没有与两人讲实话,此番离去,她并不打算回江南。
太子一旦发现她逃脱,定然立即会往江南方向追查,恐怕她人还未到江南,八百里加急的搜查令就已经到她幼年生活过的州县。
是故出了京城,她打算往江北、中州一带行去。
此一别后,再无归期。
“小侯爷,”云棠眼底泛起些离情,“往后,姐姐就托付给你了,她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