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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栩华抓着妹妹的手,关切地连声问:“你要去哪里?身体都好了吗?”
小侯爷亦是道:“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你都知道吗?”
云棠想起太子说的那句认账不认账的话,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有什么账好认,反正她不知道,通通不认。
“既然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云棠拢了拢衣领,“我想回江南,太子要把我关在宫里,还说过了年就要跟我成婚,我得赶紧走。”
这两日夜间,太子好似疯魔了一般,夜夜拉着她在寝榻上在打架。
那双英挺的眉眼,看向她时,有时冷静,有时猩红,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清醒还是发疯。
她日夜颠倒,晚上不睡也就罢了,太子也跟着她熬鹰,昨晚后边她没招都开始装睡了,他还不满足,还要搂着她,磋磨她。
这东宫,她着实不能再回去,其他事情都可徐徐图之。
瞧着他昨晚后边的疯劲儿,若再不走,今晚回去恐怕就要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她不愿意两人的关系走到那个境地。
即便两人没有血缘羁绊,即便她总是用最锋利的话去刺他的心,但在心底她始终认为,他们是兄妹。
是她爱恨交织的兄长,他们不该如此。
小侯爷见她沉默,话不用多说,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送你走。”
云棠歪头笑了下,压下眼底的涩意,握着姐姐的手,“姐姐今日若不是嫁小侯爷,我就将你一道抢走,随我下江南去。”
小侯爷立刻不乐意了,“我和华儿已经拜过高堂,她已经进了我陆家的门,你少动点歪心思。”
沈栩华心中仍旧惶惶,不理会两人的插科打诨,正色道:“你着人去探听殿下现在何处,还有,还有大哥。”
“好,我亲自去,”小侯爷想了想道,“这个时辰,城门已关,没有上官腰牌是出不去的,但是西华门驻兵首领昔年是大哥的左前锋,若是拿上大哥的腰牌,说有要紧军务需出京,想来管用。”
陆思重几次三番警告过思明,不可掺和在太子和云棠之间,若被他知晓,此事定然办不成。
沈栩华神色颇有些凝重,唯恐思明这事办毛糙了,反而打草惊蛇。
“放心,我大哥带兵打仗一流,但那酒量,就是一杯倒,我灌上他几杯,准保能成。”
小侯爷信心满满地出去。
沈栩华不如他乐观,愁眉不展。
云棠跟小侯爷一个路数,天性乐观,兼之她又好赌,心态一向放得很平。
她扯了扯沈栩华的绣服,有些稚气有些撒娇地一声声叫着:“姐姐,姐姐。”
沈栩华摸了摸她的头,自己心绪不宁反,却而安慰起她来,“别担心,会顺利的。”
“等你到了江南,安顿好后,要给我们报个平安。”沈栩华语带哽咽,转念又道,“还是莫要联络,太子不会善罢甘休,若被他寻到蛛丝马迹,反而不好。”
“往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衣食住行,样样要当心,对旁人,更是要多几分戒心。”
她一样一样嘱咐,说到最后,鲜红的衣襟已经湿了一大片。
云棠亦是泪流满面,曾经她向母妃寻求一点真挚、纯粹的爱,可惜结果惨烈。
大难一场,必有后福,没有母亲,但是有姐姐,只是两人刚相认,却又马上要分离。
“你放心,你和小侯爷也要好好过,等到时过境迁,我们一定能团聚。”
沈栩华又悄悄着人在偏门外准备马车,给云棠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