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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云棠瞧见沈栩华,快步奔了过去,知道他们从书房处过来,急忙问道。
“殿下有没有责罚你们?”
“无事,”沈栩华牵着妹妹的手,“殿下仁善,念及新婚,未作处罚。”
仁善?
那方才拿两人性命威胁她的人是谁?
强迫她喝药的人是谁?
但当下顾不上想这些,经过昨晚一场,三人都是一脑门的疑问,当下便落座长榻,将彼此知道的细细说来,一一对账。
待小侯爷说完今早她是如何奔向太子,如何情深意切哭诉时,她惊地话都不会说了。
小侯爷看她神情,“你真一点不知道?”
云棠摇摇头,“我若知道,昨晚不会做那般无谓挣扎,但,我,我与他当真当真?”
小侯爷见她不肯相信,又把往日里看到的、听到的,通通讲给她听,直听得云棠眉头紧缩。
太子给她看的那一纸婚书,还有那些缠绵的话本子,竟然是都真的,不是他诡计多端的杜撰。
这事儿已成一团乱麻,想否认吧,那又的确是自己,要承认吧,她是真的一点不知情。
但凡知道一点,都不会与他有这般牵扯。
“昨晚你来找我们,我还以为太子将你治好了,竟然还有这一茬!”小侯爷摇摇头,“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不知道,故意与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长叹一口气,端过茶水猛喝一口,压惊。
她抓着茶盏,指腹沿着杯沿滑着,片刻后道。
“出宫这事得慢慢来,否则我这晚上跑出去了,白天又跑回来,跟鬼打墙一般,白费工夫。”
小侯爷不怀好意地笑了下,出馊主意,“要不这样,晚上走,一到白天,我就打晕你,这么打着打着,定能跑到江南去。”
沈栩华瞪了他一眼。
“都这时候了,能不能说点中用的。”云棠拿起茶案上的杨梅掷了过去。
“这不也没别的招了么,太子不肯放你走,白日里你又与他情深意重,这让人如何拆地开。”
哈!
这风凉话!
云棠转了转眼珠,就开始跟姐姐说他小时候的蠢事,“姐姐,他八岁上了还尿床。”
“我没有!你造谣!”小侯爷急眼,说着就要伸手去抓她。
云棠手脚灵活,一出溜就躲到姐姐身后,探出个脑袋,得意洋洋,“我没有,你就是尿床!”
又言道:“被张家还是沈家的纨绔抢了狼毫笔,就只会蹲御河边哭,还是我给你抢回来的呢!”
“啊呀!”小侯爷伸长了手要去薅她,“你再说!”
“我就说了!我把笔抢回来了,你还不要,觉得面子下不去,丢御河里了,姐姐若不信,让宫人去御河里捞一捞,说不准还在呢!”
小侯爷气得恨不得缝上她那张缺德嘴。
沈栩华听着这些老黄历,忍俊不禁,一边护着妹妹,一边劝夫君消停些。
三人在长榻上闹做一团,欢笑声,打闹声混成一片,太子在殿外的长廊里站着,听了一会儿。
徐内侍瞧着殿下的神色,眉眼温和,唇边似带着几分笑意。
“殿下,老奴这就进去通报?”
夜风卷着碎雪掠过树梢,簌簌作响,清冷月华落在李蹊的金冠与金纹大氅上,于雪地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孤寂身影。
沉默几许,他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