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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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原是想逼云娆自乱阵脚,再无威势可仗。谁知非但没揭出云娆的短,还险些被裴砚怼得无地自容,那加封诰命的圣旨更是如一记耳光扇在脸上,让她这当家少夫人大失颜面。

从前不放在眼里的小官之女,骤然跃居在她之上,搁谁心里能够痛快?

薛氏心里憋着气,见不得云娆出风头的场面,给太夫人问安后就借口有事早早走了。

云娆原也没指望跟她处得多好,不过薛氏这般在意,倒让她想起昨日没空琢磨的一点细节来——

这些天出入侯府她都是让贺峻驱车,半点儿没劳烦府里的人,薛氏怎会知道她去了哪里

除非有人盯着她的行踪。

且先前贺峻曾提过,似乎有人暗里尾随于她,只是不曾闹出什么,便没让贺峻去逮尾随之人。

如今看来,莫非那人是薛氏安排的?

疑心既然生起,傍晚夫妻俩一道用饭的时候,云娆便跟裴砚提了此事。

裴砚听后也没觉得意外,只是道:“她毕竟管着后宅,这种事未必是头一次做。你既疑心,回头让贺峻盯紧些,问出主使。若不便与她对质,等我回来处置就是。”

云娆诧异道:“回来?将军难道有事要出去?”

“不然你以为皇上为何忽然加封诰命?”裴砚吃饱喝足后搁下碗筷,拿旁边备着的茶漱了口,道:“五日之后我与宁王率军出征,这一去,说不准得多久。”

云娆才搛了肉末茄子,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嘴里那茄子没了味道,囫囵咽了下去,道:“是外头盛传的流民之乱吗?将军可得保重自身!”

裴砚不置是否,只是道:“此事暂勿宣扬。”

“我知道。不会乱说的。”

裴砚颔首,“那天听你跟常妈妈念叨侄儿的满月宴,我是赶不上了。明日陪你回娘家一趟,之后我不在京城,你出门务必带着贺峻。”

他叮嘱得认真,云娆自是用心记下。

裴砚则在歇了会儿后纵马出府,踏着暮色赶往宁王魏铎的府邸。

自打四月里回京,他们其实一直在操练。

先前流民四起,岭南地处偏远,虽说乱民烧县衙的动静闹得挺大,当地的节度使倒还能压得住。青州那边的情势却颇为严峻,哪怕朝廷派了禁军过去,也没能镇住乱象。

承平帝一心要稳固东宫,先前都是选用太子推荐的将领,只可惜魏元载学识有余胆气不足,始终没能举荐出堪当大任的猛将。

这数月间,当地节度使如同空置,朝廷的兵马一波波派出去,非但没扼住乱象,那流民之乱也从青州逐渐蔓延到齐州、魏州等地,眼瞧着是要往京城过来。

承平帝在深宫里觉出危机,丝毫没了书画泼墨的雅兴,也不敢再强保太子,少不得动用宁王和裴砚等人。

宁王既承皇命,自须用心应对。

一面派人先行去打探,一面与兵部商议战事,既是想摸清先前几番作战的情形,也是想探探那位节度使究竟是何居心。

……

朝堂上为流民之乱忧心忡忡,寻常百姓家里却还算太平安稳。

哪怕因着乱象,有些岭南、青州等地的东西运不到京城,也让商户不敢前往远处做生意,对寻常官民而言,影响倒也不是太明显。

譬如江家。

除了在京郊为官的江伯宣因流寇而格外操心,江慎在京城里的小官职未受太多影响,仍如常点卯潇洒度日。徐氏铺子里的生意虽不及从前红火,却也有宽绰的银钱入账,能让儿孙优渥度日。

得知小夫妻俩要来娘家看望,便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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