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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也很复杂,两人若能复合是好事一件,但一想到京城的血腥厮杀,也不愿云棠再陷入那趟浑水里。
“还是跟我去西北吧,你一个人待在江南,多不安稳。”
这些话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是很刺耳的。
昨晚他问了两次,云棠都没有回应,现下陆思明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西北太平静了?
他怎么还赖在这不走!
“来人!”
李蹊扔下湖笔,墨汁在素白宣纸上漾出一团突兀的墨迹,像极了此刻他心头翻涌的郁气。
盛成应声进来。
李蹊站在窗边,深吸了口气,又将人打发了出去。
陆思明是可恶,但投鼠忌器,他不想让云棠不高兴。
摘柿子去的三人,于夕阳西沉时,缓缓归来。
云棠贪多,又想摘最顶上的柿子,爬树时不小心滑了下,落地时崴了左脚,吓得日日安哇哇大哭。
三人刚下山道,李蹊已经在路边等着。
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安抚他别哭,又极为自然地从陆思明背上将人剥了下来,轻轻按了按她的脚踝,面色紧绷着,瞧着生人勿近。
伤得不重,不过一点崴伤,她并未放在心上,回去养几天就好了。
山中没有备大夫,李蹊只能捏着鼻子将那年轻的赤脚大夫请来。
小徐大夫风风火火地来,托着她的脚丫子细细诊断。
“无大碍,用药酒好好揉上三日就能消肿,一月内少走动就能好痊了。”
他从医箱中拿出一瓶药酒,正打算亲自动手,头顶就落下了一片阴影。
李蹊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
小徐大夫张着嘴,反应过来后,立马收拾好医箱。
说家灶上还烧着饭,怕阿妩炸了厨房,又要风风火火跑回去。
临走前眨巴着机灵的大眼睛,极为暧昧地看了她一眼。
云棠还没回过神,李蹊已经坐了下来,将她的腿揽到膝头,又倒了药酒在掌心,在掌心慢慢焐着,而后缓慢地揉着她的脚踝。
起初只是温温的触感,下一瞬沉猛的力道碾过伤处,疼得云棠呲牙咧嘴,“你!你住手!”
李蹊没有理会,另一只手又倾了些药酒,揉按的力道更重了几分,似要将药效直接揉进筋骨里。
这下云棠不干了,她宁愿拄着拐杖多瘸上十天半月,也受不了这份罪!
这人是在报复吧!
是抽风了吧!
小腿被他攥着,根本抽不回来,云棠越想越气,疼得她眼泪都要下来了,愤愤地抓起手边的枕头砸过去。
枕头带着她的怒气砸在他的肩头,又顺着衣襟滑落到床榻上,他仿佛未觉,依旧沉默着垂着眼,一下又一下地揉着,只是那力道里好似稍缓了几分。
但云棠依旧觉得疼,一边哭一边骂。
小到细数李蹊从小到大做的缺德事,大到李蹊那混账又阴毒的爹,通通骂了个遍!
“好了。”
李蹊揉完,朝着红肿那处吹了吹,又托起那脚踝左看右看,确认都揉到了,才收了神通。
云棠红着一双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滴,看着可怜又可爱,他俯身向前,亲吻她的眼睛。
“不准去西北。”
李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如墨双眸似夜晚的海洋,缓慢翻涌着风浪。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云棠伸手猛推,"你要说话不算数吗?!你说过我想去哪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