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他心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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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双眸带起一点涟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重复道。

“阿棠,是哥哥错了。”

云棠咬紧着牙,强忍着眸中的眼泪,整个人都紧紧绷着。

但终于愿意转头去看他,愿意伸手去拥抱他,愿意如从前般将脸伏在他的肩头,声泪俱下地唤他“太子哥哥。”

云棠的眼泪再一次流到了他的心上,李蹊将人紧紧搂在怀中,抬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她颤抖的肩背。

他做错过很多事,也冷眼旁观过很多人做错事。

也曾高高在上,觉得众生皆愚昧,为何总是飞蛾扑火般执着于那一点点、不值一提的温情和意气。

直到自己深陷其中、求而不得,方知自己才是最愚昧的那一个。

“你想去哪里,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由你。”

冬日的光亮缓缓穿过落满积雪的窗柩,照亮窗边高几上的白玉春瓶,枝条疏朗的红梅含苞待放,极幽淡的梅香随着温暖的晨光慢慢流淌。

飘过书案上那一抹碎红,漫过衣架上的那件海棠色披风,温柔地爬上层层帷幔,最终落在云棠哭红了的眼皮上。

“天亮了。”

自那日后,云棠搬回了昭和殿,紧闭宫门,安静地过了一段时日。

她慢慢开始吃饭,起初会反胃,吃了吐,吐了又回去继续吃,就这样吞刀片般慢慢养着自己的血肉。

陆思明离京那日,她没有去相送,只是在紫藤架下枯坐。

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她一个人极慢地自己跟自己下棋。

从前小侯爷和她下棋时总是跳脚,说她臭棋篓子,往后没人愿意和她下棋。

没成想他竟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叫吃。”

“我赢啦。”

眉眼弯弯,像是在笑,眼尾发红,又像是在哭。

从此音尘各悄然,说不清悲喜,道不清离别。

待过了春分时节,云棠开始收拾东西,打算离京下江南。

离开皇宫那日,她坐着一辆青色的马车,简简单单背着一个包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承载着她诸多眼泪的宫城。

李蹊抱着晏儿站在高耸的城墙上,静静地看着那架马车挥鞭而去,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野里。

怀中幼儿尚不会说话,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咿咿呀呀。

李蹊红透一双眼,垂首亲了亲他温热的额头。

徐内侍候在身侧,见到此景心中不由长叹一口气。

“陛下当真要让皇后娘娘离开京城吗?”

李蹊望着空茫一片的御道,冰冷的红墙琉璃瓦,“让暗卫跟着,好生护着人,不能有丝毫闪失,也不能让她知道。”

他愿意放手,但孤身女子在外行走,定会有诸般困阻艰难。

且云棠生得貌美,若是有奸恶之徒,后果不堪设想。

云棠没有直接出京,马车飞驰过繁华的街市,最终在青芝街停下。

她掀起车帘看向斜对面的一家医馆,宽大的匾额上写着:积春堂。

是圆子娘开的医馆,圆子正坐在门槛上,白胖的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吃得津津有味。

云棠唇边带起一点笑意,那日墙边圆子也是这般拿着个比她手还大的馒头,还十分大方地分了她一点。

瞧着圆子吃得那般香甜,竟也勾起了她久违的食欲。

给车把式拿了十枚铜钱,请他去临街热气腾腾的包子摊上买上两个。

车把式有些犹豫,这临街的东西灰尘大,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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