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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对他颇为和善客气,赏赐了诸多财宝,垂手微笑将人送走。
雷知明收拾行李出了东宫,一收拾才发现,就这么个把月下来,赏赐就已经一架马车都堆不下,正当他发愁时,徐内侍又亲自送了一架马车过来。
十分周到、体贴,令人如沐春风。
雷知明大为感动,彻底沦陷在这些昂贵的糖衣炮弹里,一路飘飘然,飘回了雷府。
次日他悄悄进宫于太初殿面圣,拣了重点回禀这些日子在东宫医治贵人的情况。
陛下一直是莲花盘坐,闭目修禅的姿态,只在最后问了一句,“此女可会恢复记忆?”
他并不在意云棠性命,只在乎她是否会记起那些于他名声有损的丑事。
若当真会记起,那便不能再留,即便太子阻拦,也无济于事。
“绝无这种可能。”
雷知明信誓旦旦,但见陛下不语,摸不准陛下想要什么答案,又修饰了下言语,“此丹药是国师手笔,想来国师或许有办法。”
国师已于月前出门云游,不见行踪。
陛下不再言语,内侍察言观色,将雷知明领了出去。
太初殿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殿下的耳中,虽不能探知两人说了什么,但是以他对雷知明的了解,陛下大抵已经对云棠放下杀心。
云棠并不知这些,自从昨日诊脉得知自己康复后,心情就一直很不错。
想着不用再一碗接一碗地喝那些苦涩至极的汤药,连早膳都多用了一碗粥。
但当她净手、净口,准备出去瞧瞧她日日施肥的枇杷树时,唤水又将一碗黑不溜秋的药汤端了过来。
“昨儿不是说不用再吃药了?”云棠秉着呼吸连退几步,连那味儿都不想闻到。
唤水的视线落在那碗还冒着白气的汤药上,睁眼说瞎话。
“这是殿下吩咐的滋补汤药,与前并不同。”
云棠忍着恶心上前来,鼻翼飞快翮动了两下,糊弄傻小子呢,明明是一样的。
雷院判都说不用吃了,太子还要她吃,有鬼。
“怎么了?”
太子一身烟松色烫金碎纹圆领袍,头上戴着镂空掐金的白玉冠,如翩翩君子般信步而来。
人在屋檐下。
她起身行礼,而后端过那碗药,喝得十分爽快。
太子的眼波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落在那只蓝玉白瓷碗上,大约猜到了其中缘由,他抬眼盯了唤水一眼。
此时他倒有些怀念起雷知明的人情练达,话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够,但这个唤水,他摇了摇头。
世间总是没有全才啊。
挥手让人退下,在长榻边坐下,挑挑拣拣了个金黄的橘子,橘子皮一掀开,清苦的橘香就弥漫了出来。
云棠看着他剥,修长白皙的手指衬着金黄的橘子皮,甚是好看。
李蹊细细地将上头的白络都扯了下来,一瓣瓣掰开,如盛开的花瓣般,推了过去。
“那汤药还要喝上一段日子,你若是觉得难喝,我让她换些药材可好?”
人在屋檐下,左右都是他说了算,做出这副好商量的模样,显得他多听人劝似地。
但她也不能不识相,人家都给台阶下了,她不能娇纵地还要迎难而上。
“知道了。”
“不高兴?”太子瞧着她,笑着问。
云棠吃了瓣橘子,又喂了一口给太子爷,想了想道,“就是觉得有点闷。”
她醒来一月有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