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他心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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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观拜会国师,他给了儿臣一枚药。”

太子从袖中拿出一只黄花梨木的小锦盒,内里铺就软面杭绸,正中间放着一颗浑圆的棕色药丸。

“国师经年炼丹技艺,言此丹药能使人忘却前尘,若云棠没了这段记忆,陛下自然无后顾之忧。”

陛下的神色沉了下去,带着审视的眸光冷冷地看着殿中的太子。

这药先帝曾经在一个桀骜的宫妃身上用过,后来先帝如愿得到她的柔情,只是宫妃因此身虚体弱,留下一稚子后就撒手人寰,此后,这药便成了宫廷禁药。

太子眼尾似掩着几分嘲讽,“陛下就算不信儿臣,也当信此药。”

太子从太初殿出,手里握着一卷明黄色圣旨。

候在外头等着的小侯爷立马迎上去,瞧着那一卷明黄绣龙的圣旨,再瞧着太子冷冰冰的脸。

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陛下还是不肯松口?”

太子撑着青色罗伞,抬步走入雨幕中,一袭红衣在行进间摆动,远远观去犹如一道在瓢泼大雨中燃烧的火焰。

恰如他在本已沉疴的朝堂之上掀起的燎原大火,中书令与户部尚书相继下台,连带着起底一众蠹虫贪官,有才有能之辈、实心用事之人简拔而出,一颗颗拳拳之心,愿为江山社稷、万千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待回到东宫,太子才将圣旨扔给小侯爷看。

“成了!”小侯爷喜上眉梢,“你是怎么说服陛下的?那颗丹药真有那功效?”

太子将那锦盒随手扔于书案上,“咚”地一声,隐隐泛着火气。

“国师炼丹技艺再精巧,也无此能耐,这不过是一颗普通进补丹药。”

啊?

太子爷胆子也这么大?欺君大罪也张口就来了?

小侯爷摸了摸鼻子,他们兄妹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是兄妹,胜似兄妹。

当日云棠不顾张厉的阻挡,执意进了太初殿,气得太子恨不得将人绑了打一顿。

连着这十来日,他夙兴夜寐地筹谋,总算给她淌出一条生路来。

“万一陛下取垂问国师,这不就露馅了。”

“陛下御体已呈日薄西山之相,国师知道轻重。”太子掐了掐眉心,身心疲惫,不欲多言,眸光懒懒地落在书案右手边的一只草编蜻蜓上。

小侯爷跟着提心吊胆了这些天,现下松泛下来,难免起了好奇之心。

他慢慢挪到书案边,舔了舔后槽牙,问道:“这,淮王真是沈用晦的儿子啊?陛下头顶两顶绿帽子?”

太子对此事亦不欲多言,也没精力搭理这等八卦之徒,挥手想将人赶走,“你去诏狱瞧过没有,她如今怎样?”

“她啊,日日欺负这个、讥损那个,活蹦乱跳的,过得比咱俩要自在畅意,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没有心肺,她就那么相信你一定能把她搭救出来?”

太子无声冷笑,凛冽的眸色中掺杂着几分疯劲,伸手将那只草编蜻蜓抓在手中,狠狠蹂躏、磋磨。

她不是没有心肺,是太有心肺,一点亏都不愿吃。

他刚拿沈栩华的命要挟她,她就立刻拿自己的命要挟他,真真是有仇当场就报。

也真真一点不爱惜她自己的性命。

小侯爷见他的脸愈来愈黑,堪比外头的压城黑云,不敢再触他的霉头,腿儿着溜达出去。

瞧着太子这模样,云棠虽有命从诏狱出来,但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听清月讲,太子单独辟了个院子,里头一应摆设十分精致,但外头日日有人严防死守,俨然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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