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他心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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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黑沉沉的天劈裂开一道道口子,如注的暴雨倾盆而下,地势低洼的,亦或是简陋的房屋都被这突然的大雨淹了个干净。

诏狱的天牢虽不至被淹,但也是潮湿地很,墙壁和地上都湿哒哒地渗着水。

云棠收拢衣襟,双手交握,半望着腰紧紧抱着自己取暖,这天牢的条件实在是差,不说吃喝了,晚上睡觉都没个好地儿。

她好歹幼年时候吃过苦,尚能忍受个七八分,歪头瞧瞧隔壁、对面的牢房,那些个金尊玉贵活到这把岁数的贵人们可就遭老罪了。

心中颇有感触。

人啊,还是不能犯法啊。

“你看什么!”一身怒吼。

淮王住她隔壁左牢房,如今是体面也没有了,尊贵也没有了,穿着一身棕色囚服,脑袋上还插着几根稻草,实在是落魄。

她隔壁右牢房住着前中书令,据说是她爹,对面住着她母亲,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真是半辈子都没这么团圆过了。

“看你咋了。”

云棠在这住了十来天,胆子一天比一天肥,从前都不敢对着那三人呛声,如今是一句都不让,想说什么说什么。

淮王忍她很久了,本来待在这破地方就浑身难受,当下被点了怒火,冲了过来,抓着牢房的柱子疯狂晃动及怒吼。

“你别以为太子还会救你,他从找你回来开始就是在利用你,如今用完了,早就抛到脑后了!”

这些话她听了很多遍,耳朵都听出茧子,刚开始还会心潮波动,如今早已如老僧入定、波澜不惊,她转头对右手边的老头道。

“老头儿,你儿子又发疯了!”

“我不是他儿子!!!”淮王简直要气疯了,“是太子陷害我!!”

云棠拿起一根稍微干些的稻草,开始编小蜻蜓,“哎呀,胎记都一模一样,血液也相融,怎么不算父子呢?”

说到此处,她略略停顿,道:“崔尚书为了他的私生子,连命都拼没了,老头儿你平白得了个儿子,怎么看着不大高兴,等斩立决圣旨下来,黄泉路上父子携手还能有个伴儿,平常人谁有这福气?”

沈用晦刚硬的面容出现层层裂缝,纵横官场数十年,没想到竟在这样一条阴沟里翻船!

还要日日受这等言语嘲讽!

“本官劝公主一句,莫要太得意,黄泉路上,也有你一个。”

云棠编好一只小蜻蜓,和之前编得放成一排,跟站军姿似地,整整齐齐。

她一只一只数过去,咦?怎么少了一只?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是第十日了,应当有十只才对,扒开稻草找了一番,没找到。

大约是自己糊涂了,又挑了根合适的稻草编起来,嘴里还闲闲地道。

“我不是公主,你也该自称罪臣,而非本官。”

她撩起眼皮看了眼对面一直闭目养神的母亲,嘲讽地笑了下。

“我烂命一条,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这次能得几位至亲一同上路,不算我亏。”

那日京湖之上,画舫行至湖中心,周围忽地冒出来无数死士,或持剑近搏,或搭弓射箭,画舫上的侍卫拼死护卫,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画舫四周的水域。

眼见抵挡不住,她挣脱了小侯爷,跑出画舫吸引火力,跳入京湖之中,箭矢又如雨般射向湖面。

岂料湖下竟也埋伏着刺客,她自恃的好水性,也不过堪堪躲过几人,万幸张厉带救兵来到,将她护在身后,一路厮杀,逃出生天。

平安上岸后,张厉并未强行带她回宫,只是掏出一封信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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