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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这样?“云棠转念一想,又问道:“为何崔尚书不出面?”
小侯爷压低了声音,低头与她道:“听说这崔尚书与崔夫人一向只是面上和气,夫人没有生儿子,男人嘛,都讲究个传宗接代,夫妻间也没多少情分。且这段时日,崔尚书的日子难过地很,陛下要户部拿出钱款去修被雷雨劈了的太庙,户部哪里有钱,可不就触了陛下的霉头。”
这倒有几分合理。
“那你跑什么?”
小侯爷摸了摸鼻子,将身子站直了,贴着宫墙,“你去过东宫了吧?”
云棠抿了抿唇,神色不愉,方才遭遇实在生气,但也不是都能往外说的,只草草应道:“吵了一架。”
“嘶。”小侯爷牙痛般,又抓了抓后脑勺,“你是不是以为是太子害得陆明?”
云棠点头,“不是你的内侍说,是东宫暗卫动手的吗?”
而且,昨日在蓬莱殿,太子对陆明的态度就很值得揣度!
小侯爷默默退开一步,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个一点点,“我也以为是,但是事情有一点点变化。”
“我发誓,我也是刚知道的,是方才崔昭然告诉我的!”
“昨晚沈洗落狱,听说被杖责四十,依照律法还要流三千里。”
沈洗?母妃向她力荐的驸马人选?
说话行事油滑地很,她很不喜欢。
“罪名是指使家仆,谋害朝廷命官,罪证确凿。”小侯爷道,“你明白的吧?沈洗、陆明。”
云棠一下子就明白了,背靠着宫墙,只觉通体寒凉。
昨晚,沈洗知晓尚公主无望,于是怀恨在心想要去除了陆明。
再往深一层想,沈洗不一定有这个胆量,更可能是母妃授意?
而东宫暗卫中有一些人担着暗查百官的职责,不是暗卫推人下水,而是救人上岸。
“怎么夏天的晚风也冷飕飕的。”云棠木着一张脸,望着那金橘色的落日,“他为什么也不说明白?”
“我只是着急,才给你通风报信,又怕太子爷责罚,所以才避了出来,谁知道这里边还有这样的内情。”小侯爷也靠着宫墙,两人并排望着那夕阳。
“我骂他公私不分、草菅人命,”云棠呆呆地道,“骂他嘴里没有实话,骂他愧为储副,还骂他没有立锥之地。”
“你说我此时回东宫,他会不会剥了我的皮?”小侯爷道。
“他好像生病了,咳地厉害,我还把他最喜欢的兰花踹烂了。”云棠道。
“要不今晚我还是回陆王府,避避风头吧。”小侯爷道。
两人望着同一轮落日,却各说各话,晕黄的光落在两人身上,仿佛镀上一层金光。
云棠就是这金光,灵光一闪,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昨日太子在花园里,当着陆明做得那般亲昵举动,不是做给陆明看的,是做给她看的,就是要她心生成见。
他又由着小侯爷给她通风报信,就是要她误会,就是要试探,她对陆明到底有几分真情,对他又有几分信任。
往后别说陆明,无论是谁她都嫁不成,母妃和太子爷算是一道把她架到火上了。
想到这里又灰心又无力,她转头看向小侯爷,“我好像真的嫁不成陆明了。”
“好想回江南啊。”
用的是回,而不是去。
这座宫城,她从未有过归属感,公主的新装一点都不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