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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话,寥寥数十字,其中却暗含了一桩跨越十年的案子。
闻言,杜知津的第一反应不是应见画对陆平动了杀心,而是他居然瞒着她。
从锦溪城到琉璃京,他瞒她瞒得好苦。
略微平息心境后,他继续道:“我是个胆怯的人,害怕陆平揭发后,你会离我而去。”
“我怎会离你而去?”她难得情绪激动,双目竟也渐渐红了,说话间伸手去抓他的手腕,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颤。
她握剑的手,从未颤抖过。
“你不信我。”
沉重、哀伤又失望的四个字落下来,霎时宣判了他的死罪。
心像被针扎了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想为自己辩解,想说他爱她信她,却连半个音都发不出。
或许结局从未改变。
看着他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她眼底的光慢慢黯淡下去,直至彻底熄灭。
握着他的手松开了,仿佛擎着风筝的人松开了线。
“陆平没有死,我会找人救他。等他醒来,你当面向他请罪吧。”
最后,杜知津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头也不回。
应见画怔怔立在原地,正午的日光洒在身上,他却觉冷,刺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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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京很大,想从其中找出一位靠谱的大夫绝非易事。杜知津重金许诺,才请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见大夫诊完脉,她忙问:“如何?可还有救?”
大夫摇了摇头:“口鼻皆塞,四肢厥冷,脉微欲绝。想救,难。”
听着他描述症状的词,杜知津的心满满沉下去。她看一眼床上始终昏迷不醒的人,头一回知晓何为手足无措。
归根到底,此事因她而起,她不能见死不救。
“当真没有办法?”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问。
闻此,大夫面露迟疑,似是在斟酌言辞。杜知津看出他的纠结,连忙道:“您但说无妨,要什么药或者方子,我尽力去做。”
他摆摆手:“非也。老夫只是想起曾经听到的一个说法,但那方子并未得到证实,恐怕说出来也只是无济于事。”
她坚持:“您说。只要能救人,什么法子我都愿意试。”
见她心意已决,大夫只得吐露:“病人伤处甚多,内伤外伤皆有,然而最致命的还是内伤。恕老夫眼拙,看不出到底是因何而起的内伤,无法对症下药。但,若将体内余毒和着血一起排出,再换以新鲜血液,或有一线生机。”
“换血?”杜知津怔愣一瞬,卷起衣袖问他,“您看我的血可以吗?”
大夫叹出口气:“哪有那么容易,不是谁的血都行的,唯有‘神农血’能够救人。可那也只是听说,我活了几十年了,从未见过什么‘神农血’,怕不是只有天上的神仙流着这种血。”
“神农血”她蹙眉深思,确定对此毫无印象后,又问,“那要怎样判断自己的血是不是神农血?”
大夫仍是摇头:“我也不知。”
唯一的希望在此时复又湮灭。杜知津静默片刻,送走大夫后已是夜幕降临,她恍然惊觉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还好她辟谷了,根本不用饮食。至于他
思及应见画落寞的背影,她无力地垂下眼,强.迫自己不去想。
然而她不想,人却已经到了门前。
看着站在客栈前的那个身影,杜知津以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