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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神色迟疑,她眼睛一亮:“莫非阿墨你又有主意了?好阿墨,你可真聪明!”
应见画被她夸得脸热,心中浮现几分勇气。他落笔在纸上画了什么,杜知津凑过去瞧,惊讶:“这个人和你好像啊。”
他点点头,说:“这是我父亲。”
“我祖父是先皇画师,先皇去后画师一职由我父亲接任。我父亲在宫中待了五年,他厌倦宫中生活向往五湖四海,于是主动辞官。”
之后的故事杜知津也知道了。
“你爹遇到你娘,又有了你,在武陵村定居。”
“是。我之前骗了你。并非只有我祖父是内廷画师,我父亲也是。”他道歉,杜知津摆摆手表示理解:“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算很熟,你对我有保留很正常。”
应见画看着她,喉中有千言万语。
不,不止这一个谎言。
他没有再沉湎过去,继续道:“后来,郡王世子为了夺我父亲手上的传家宝,将我父母杀害。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们拿走的并不是真的宝物。”
“真的宝物是一幅画,画上有先皇和当今的御笔。”
边说,他边在心底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做到坦诚。对不起,我又一次骗了你。
郡王世子拿走的就是真的宝物,但他无法解释为何这幅画会落在自己手里。
她的目光依旧澄澈如月光,他却不敢看上哪怕一眼。
袖子里的手无端攥紧,掌心沁出薄薄的汗。
她这般聪慧,一定已经发现他在撒谎了吧?她当如何?
拆穿他?
还是相信他。
几息的时间在此刻显得无比绵长,应见画颤抖着合上眼,苦笑道。
肯定是拆穿
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杜知津抱住了他。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别害怕,阿墨。”
他僵在原地,感受着她一下下拍着自己的肩,眼眶滚烫。
直到现在,她还在担心他。
良久,他缓缓抬手,加深了这个拥抱。她愣了一瞬,默默回应。
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和她的。两道心跳渐渐被另一种声音,是他胸中疯长的爱意。
杜知津,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靠着这幅画和皇帝攀上关系?”杜知津问。
他颔首,指着画道:“你看到了什么?”
她看一眼,又看一眼:“一簇画得很好的兰花?”
应见画:“对。兰,花之君子也。帝,人之君王也。兰生空谷而不矜,帝居九五而不傲,其质虽异,其德同辉。但如今,兰花有了阴影,不正暗示帝危?”
杜知津努力瞪大眼,不可置信:“可、阴影分明是因为时间太久墨渍晕染好吧。”接收到他的眼神,她改口,“就是你说的那样。帝危!”
她迅速理解了应见画的意思。身为内廷画师后人的他们突然发现御赐之物有了异样,出于一片赤胆忠心,决定前来救驾!
听起来很扯,但疑心是能够利用的。
“我们现在要怎么让皇帝知道?击鼓鸣冤吗?”她问。
应见画摇头,将画卷妥帖收好绑在怀里,指了指窗外:“锦衣卫。”
“我们先离开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