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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她仍旧不放心,眉头微微蹙着,好似在纠结该如何措辞。应见画深吸一口气,道出最后一个理由:“而且、而且还有你。”
杜知津一愣,瞳孔不自觉瞪圆了。
欸?阿墨居然会说这种话?好稀奇。
被她的目光灼得发烫,他不自在地别过脸,嘴硬:“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身为、等闲山的修士,不肯连丙等妖怪都对付不了吧?”
“唔这可不一定。”本以为一定会得到肯定的答复,没想到她竟然迟疑了。应见画猛地扭过头,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杜知津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的痕迹,于是他的呼吸滞住了。
怎么可能“噗,怕了?”
随着她一声轻笑,应见画后知后觉自己被捉弄了,一颗心高高悬起又重重落下,心里的阴霾不知不觉散了些。杜知津凑到他面前,仔细端详着他脸上的神情,认真道:“无论多强的妖怪我都能对付,但你要保护好自己。”
“我不想你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或妖受伤。”
她始终把他们视为平等的、重要的同伴。
应见画也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眸,在里面看到自己张开嘴,毫不犹豫道:“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他要做她无法割舍的盟友,哪怕东窗事发,也不会被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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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二人一妖决定按照应见画、绛尾、杜知津的顺序,由近到远地守在霍府附近,这样能最大限度降低气味暴露的风险。而此时绛尾身为妖的嗅觉也派上用场,经过不断的“嗅嗅嗅”后,他揉了揉幻痛的鼻子,欣喜道:“大概这个距离就不会被发现了!”
“额可这都出城了。”
杜知津蹲在泽边一棵高大的水杉上,俯视地上的两个小点。
红的是绛尾,青的是应见画,他最近很喜欢穿青色的衣裳。
一袭青衣的应见画回眺远处。巨大的“宛泽”将全部落日收拢,原本湛蓝的水面燃起一片熔金火红,仿佛要把天地焚毁。而在这团炽烈的红焰边缘,银白的圆月正悄悄升起,轻轻抵住落日淌血的咽喉,伺机取而代之。
他出言提醒:“时候不早该回去了。”他们还未和霍青告别。
杜知津点点头,召出醒月后朝他伸出手。他愣了愣,扭头便看到绛尾已经站上了醉岚,正小心翼翼地驱使它向前。
“进步很大嘛,我才教了他几天,”照旧,他在前她在后,防止他突然身形不稳掉下去。说这话时杜知津脑袋往前伸了点,额角零碎的发丝扎到他耳廓,有点刺。
但更刺耳的是她接下来的话。
“还蛮聪明的。”
“是吗。”应见画的声音没甚起伏,淡得像无风的宛泽湖面。
他凝视着绛尾跌撞的背影,心想。
其实做一只妖也没什么不好的。
霍青听闻他们起了去意,很是惊讶:“怎么这么突然?真的不要再多住几天吗?可是我招待不周?哎呀,阿白可是特意和我说了,你们是她的朋友,若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尽管和我说。这几日铺子里事务繁忙,我并非存心怠慢”负责沟通的绛尾被她一连串的问句砸得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到底是只化形没多久的狐狸,不通人性。应见画轻叹一声,接过他的担子道:“霍青姑娘言重了,此事实与你无关。我们本就是为着卖货才来宛泽城的,现在货卖完了,自然要回去多进些。”
“是了,你们正事要紧。”霍青点点头,又赶紧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