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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怒于自己今夜的软弱, 应该从机场一回来,就拿冰箱里那些排骨去楼下喂狗!
桌上时钟还在响, 她听着听着生出一股火,想要将屋里所有发出声音的东西都砸烂。
动手前,理智占位,那些东西都不再是东西,而变成一个个价格符号。
它们大多是徐稚闻买的,不属于自己。
真够讽刺的, 她童弋祯穷得甚至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可供毁掉。
只能安静坐在床边,没有开灯。
她疑心自己开灯发出的声音会让门外的人听到。
短暂的失落过去、猛烈的憎恶过去、羸弱的失意裹上来。
她开始忏悔自己刚才恶劣的念头,寄人篱下唯一的要义就是懂事。
自己要是早一点开门就好了,童弋祯想。
是她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而后,门锁嘎吱一声。
徐稚闻攥着铁质扶手,另一只手捏着个盒子。
“你怎么不敲门?”
童弋祯侧目看他,质问道。
徐稚闻不说话,松开扶手,当着她的面抬手敲了两下门。
咚咚。
“能进来吗?”徐稚闻问。
“不能。”
童弋祯答的斩钉截铁。
从小到大,她都是性格更顽劣的那个孩子。
有时候,童弋祯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无故发难,不是因为徐稚闻真的做错了什么,而是她要反复试探他对自己包容的底线在哪里。
在徐稚闻面前,她热衷变本加厉地展露自己的蛮横和霸道。
如果他像其他人那样皱起眉毛,她会像被烙铁烫到那样缩回手,从此戴上知书达理的面具只报以疏离的微笑。
“我进来了。”
这并不是有商有量的语气,徐稚闻却理直气壮。
他不厌其烦,又敲了两下门,童弋祯回以轻飘飘的白眼,而后扭过头不再理他。
徐稚闻走进来,一双长腿停在她床边。
童弋祯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撑起西裤的布料,在她面前单膝蹲下。
居高临下、顺着视线,徐稚闻的大腿肌肉被西裤绷得发紧,勒出极富张力的人体线条。
“机场看见的,觉得很衬你就买了。”
徐稚闻打开手上那个精致的Tiffany蓝盒子,里面装着一条白金带钻的纤细颈链,是Tiffany经典的微笑颈链。
他将链条从盒子里取下,垂在童弋祯面前,即便房间里没有开灯也看得清颈链上闪烁的碎钻。
“喜欢吗?”
见童弋祯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徐稚闻伸手将她额前潮湿的碎发用手梳到耳后。
“生我气?”
童弋祯想往后躲,徐稚闻的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她腰侧,掐住她侧腹不多的软*肉来回地捏。
“出去。”
童弋祯语气不善,之前那些揣测令她赧然,她不想在徐稚闻面前做个跳梁小丑,也无法原谅自己居然会因为一条项链就生出原谅他的念头。
腰侧的那只手微微使力,她发出一嘶声,却不是因为痛觉,而是她腰侧有一块痒痒肉。
她想笑,可现在显然不是个合适的时候,只好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僵硬表情。
童弋祯打掉他作乱的手,贝齿咬着唇,狠狠剜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