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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领松开了他的胳膊,翻了个身。
是啊。等到明年雨季,裴南澈肯定已经恢复了记忆。到那时……
不时在微信上戳戳霍扬:【还有更多证据吗?统统都砸过来吧!】
江领的思绪微微一顿,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又被他按了回去。
裴南澈伸手戳了戳江领的脸颊:“喂喂,你这就睡了,真拿我当安眠药吃哇!”
裴南澈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又把头发吹了个造型,乌发在灯光下泛着光泽,显得眉眼更加深邃,整个人都带上了几分张扬的明媚。
江领从晨光中醒来,像是一株吸饱水分的植物,每个毛孔都餍足地舒展开了。
“做准备,”裴南澈说,“做好充分的准备,砸他渣前任的订婚宴。”
裴南澈昏昏沉沉地撑起身子,摸索着开灯,又眯缝着眼睛去找地上的拖鞋,谁料脚掌才刚刚落地,忽然腕上一热,他的胳膊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抓住了。
“我是怕你脑子还没好,其他地方又废了。”江领厉声说,“成年人要对自己负责,不要……”
江领瞥了他一眼,顿了顿又想到了什么,“你今天在家做什么。”
裴南澈在原地愣了愣,指尖抚上后脖颈,那块皮肤到现在还残留着江领灼热的掌温,像被烙印过一样。
“我们不会乱来的,放心,我们会文明地砸,理智地砸,揭开死渣男的丑恶面纱,这样才能挽救无辜女子于水火。”
“!”
一张张聊天记录传回给裴南澈,看得他是真辣眼睛。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简直就是离谱跳进了大粪坑。离谱死了。
江领:“!”
眉眼间的恣意都仿佛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趋近于沉静的成熟。
等等。不对。
“……”
哪有什么非谁不可的事。
“哈,太红了是吗,”裴南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红西装,又抬起头,嘴角扬起一道张扬的弧线,“这是玄学,大事要穿红,神明保佑我。”
“按说只有小孩子才会怕,我小时候害怕是因为看恐怖片,一到打雷下雨的晚上就会出事,有鬼作恶,但长大后就不害怕了,因为鬼啊怪啊那些都不存在的,也就谈不上怕,反倒是人心,有时候人心才是最恐怖的东西……”
他松开扣在裴南澈后颈的手掌,转身朝浴室走,背影刚正挺拔,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公事公办的约束。
他被尿憋醒了。
凹好造型,他踩着楼梯缓步下楼,江领闻声抬眸,瞳孔骤然一缩。
这句话像水滴滴入大海,在江领的脑海一闪而过,他甚至都没察觉自己竟然产生了这样的腹诽。
江领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像是屁股坐到了一盆仙人球,眉眼瞬间结了层寒霜,锋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似的扫向床中央。
“怎么样,好不好看?”裴南澈走下来,迎上江领的视线,冲人眨了眨眼睛。
“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他看着裴南澈近在咫尺的脸,眸色暗下去几分。
空气静了片刻,裴南澈忽然又开口起了个新话题:“哎,你到底为什么对打雷闪电这么敏感啊?”
江领的目光在青年身上停留了良久,没评价好不好看,只咽了下喉结说:“你不是去砸场子的吗。”
“……”江领眉头一皱,沉下声,“怎么不是你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