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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枕川抿了抿唇,故作镇静,“宴上饮了些酒。”
梨瓷像只好奇的小奶狗一样,突然凑近谢枕川的衣襟,轻轻闻了闻,“可是并没有酒气呀。”
他身上的气息干净而清冽,甚至还有一点浅浅的茶香,既香且淡,若有似无。
她仰起脸看着他,凤冠上的鎏金流苏跟着一晃一晃的,在烛光下划出细碎的金线。
“我沐浴过了。”谢枕川解释一句。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这么好的自制力,甚至还能按部就班地去桌边取来合卺酒,“阿瓷要试试么,我听闻这合卺酒里是自家酿的酒酿,香甜可口,不醉人。”
他言中所谓“自家”便是梨府,已经入赘了,他语气熟稔得仿佛念过千百遍。
梨瓷点点头,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葫芦形状的酒瓢,自然想要试试。
所谓合卺酒,便是一个匏瓜剖成的两个瓢,而后以线连柄,两人同饮一卺。
谢枕川起身去盛酒,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那本册子,不漏痕迹地藏在了花几后,这才端了合卺酒,稳稳当当地将其中一只瓢递给了他。
梨瓷抬手便要饮,谢枕川却拦住了她,勾手从她身前绕过,又停下等她。
梨瓷眨了眨眼,学着他的动作勾住他手臂,两人同时低头,将杯中酒饮尽。
【作者有话说】
我怎么还没有写到正题啊!
小剧场:
请问你觉得喜帕如何?
小谢:碍事。
合卺酒如何?
小谢:碍事。
作者如何?
小谢:碍事。
第103章 吃苦
◎已经吃尽了有生以来的最大苦头了◎
瓜瓢里的酒液清亮,印出匏瓜的纹路来,梨瓷饮了酒,又好奇地啃了一口,整张脸立刻皱成一团。
酒酿虽甜,匏瓜却是苦的,取的是同甘共苦、患难与共之意。
谢枕川接过她手中的瓜瓢,将两只叠在一处,轻笑一声道:“阿瓷未用晚膳么?”
今日府中忙于宴饮,他特意嘱咐了厨房提前为梨瓷备好饮食,只是不知合不合她的胃口。
梨瓷抿紧嘴巴摇头,“用了的,可是娘亲说,成亲以后,便要与夫君同甘共苦。”
谢枕川心中深深一动,凝眸望着自己的新婚妻子。
她唇边还沾着一点酒液,唇瓣如水里洗过的樱桃一般晶莹鲜艳,比流霞醉更引人沉醉。
他又去盛了一盏清水,递到她唇边,再开口时,清润的声线已经透出一点暗哑来,“不会让你吃苦的。”
梨瓷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盏水,便一点儿也不觉得苦了。
她眉目重新舒展开,便看到谢枕川就这么饮下了剩下的半盏水。
可那是自己喝过的呀。
“恕瑾哥哥,”梨瓷的脸微微一红,小声道:“没有别的杯盏了么?”
“有,”谢枕川一脸坦然,“只是不想浪费罢了。”
梨瓷果然被他哄过去了,一脸真诚地表扬他,“恕瑾哥哥真是克勤克俭,持家有道。”
“持家”对男子而言,可不是什么好赞誉。
但谢枕川似乎并不在意,甚至还体贴道:“阿瓷累了么,我先替你取下凤冠?”
梨瓷点点头,在梳妆台前坐下。
虽然这凤冠是中空的,比起她那日试戴的已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