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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么听话,她还是极少见,不免放缓了步子,浅笑地挽上他的云袖。
“主上,那些贼寇……”凝竹仓促赶来,俯首作拜,问这些冒犯先生的贼寇该从何发落。
“何需问我,自当是通通杀了。”
回话道得极为狠厉,已不愿再回望,楚轻罗将先生的臂膀挽得紧,示意他莫转身回瞧,直走便可。
没过多久,凄厉的惨叫与求饶声响于村子上空,仅过了片霎,后方贼窟已安静如初。
亦或是说,归于了死寂。
拂昭已从命离去,她不去瞥望,便知这地方鲜血横流,此后,这一带山林应不会再有人遭遇山匪劫掠。
见身旁的公子仍是不语,定是猜着了身后的惨烈,楚轻罗桃容淡漠,冷声道:“他们欲害先生,此番是死有余辜。”
“先生怎么不争辩了?”揣测他许会对那些匪贼又起恻隐,她抿了抿唇,又问。
“轻罗太是霸气,何人敢辩驳一言半语,”曲寒尽沉思终了,清越地说,回得极是诚恳,“况且经过上回的教训,我已深切悔改。往后过错皆在我,轻罗始终无过。”
她转眸细观起先生的神态,当真是未有丝毫顾忌在,深眸内流淌的是和她相似的锋芒与冷漠。面对她欲杀之人,他势必要帮着赶尽杀绝。
眸色添了丝许喜悦,楚轻罗浅弯月眉,娇羞低语:“先生是有做夫君的样子了……”
山脚下有寒风拂过,秋风习习,枝头枯叶纷纷落下,他闻语僵直了身,怔然问着。
“你方才说……夫君?”
她不明先生何故惊诧,若真成此大婚,迟早是要改一改称呼,没有哪处不妥……
“成婚以后,先生便是我夫君,有何不对?”她娇声反问,感受绵雨淅沥而落,撇唇抱怨起来。
“这深秋,又落雨了……”
身侧的娇影适才还只身独闯匪窟,凛冽地挥剑杀戮,在他面前竟又变得乖顺羞赧,不经意透出的娇媚令他荡了心魂。
曲寒尽忽起贪欲,真想寻一隐蔽之所,不管不顾地将她占据一回。
然他终究是克制了下,一想将来可朝暮为伴,就暂且放她这一次。
面对这抹娇艳,越矩数回,他好似再难相拒。而今只需她轻轻地勾指,他就愿倾囊相助,为她负尽天下。
他淡笑着撑开鹤氅,裹她入怀里,悉心挡着雨:“来氅衣里,夫君遮着你。”
他刻意柔和地道了“夫君”二字,清肃中带了几许窃喜。仿佛她再唤上几次,他便会连做几夜好梦……
“那先生怎么办?”听他如是说着,楚轻罗也觉怪异,不自觉地移了视线,悄然又改回称呼。
雨势渐大,公子将她紧护在怀,与她快步奔于微雨中:“潇潇细雨,不碍事的。”
“多谢先生。”
她半晌客套地回答话,又感自己道得太过生分。
“相识这么久了,与我还说谢?”那清眉果真拧起,曲寒尽无奈地瞥目,随后顺着屋檐一路而行,回向司乐府。
先生无虞而归,她不必再作欺瞒,府堂内的姑娘可继续安心习曲,扶光也好与薛将军有个交代。
檐瓦上的裙裳上,然她心绪欢畅,偏是走出几步,让雨丝落满薄裳。
遮雨只是想与先生挨得近,其实空翠已湿人下着,她正踏进府门二三步,便
望见先生无恙,
扶光如实相告,眸,睦霄郡主已在偏堂等候多时,是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