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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重用薛舲,谁人都改变不得,太子又是为哪般……睦霄思来想去,不知其中的深意,冷然回语:“既是陛下之意,我又何尝能更改,此忙不论如何也是帮不上的。”
“郡主跟随孙重常在北境征战,薛舲的为人郡主再清楚不过。倘若郡主向父皇谏言,薛舲难以担负将军一职的重任,父皇自会再作考量。”
一语沉稳而落,褚延景微沉眸色,话中之意已道得尽然。
终是听明白太子意欲何为,睦霄顿觉荒唐,缄默良久,遽然问道:“殿下是想让我行违心之举,有什么好处?”
太子轻压下语声,对郡主郑重相言:“等本宫君临天下,郡主亦可享万千荣华。郡主想要之物,本宫皆可赏之。”
如此勾结,太子是想将郡主之势笼络于掌中,各取其利而为,可下一盘好棋……
郡主绝非是贪图荣华之人,那几许恩赏,郡主怕是瞧不上。
思,觉郡主此刻已是如坐针毡,便感时机成熟,可就此退离。
在先生身旁恭肃一拜,她恭声提点,找了个借口想让先生出楼:“府中的琴姬还等着先生去授课呢,这时辰怕是不能耽误了。”
“多亏你提醒,曲某险些忘了。”
曲寒尽心领神会,顺势直身向太子行揖,和来时步调相似,泰然自若地出了雅间。
“正巧,本郡主也有旁事缠身,先告辞了。”望先生走远,睦霄也不愿久留,随性敷衍上一言,紧跟步子而退。
“殿下的话外之意已明彻在心,本郡主需思量上些许时日。”
褚延景自不甘心错过此势,凝眉抬声道:“本宫,一朝站错了位,将来可是连立足之地都难寻见。”
生怕被楼廊上的侍卫拦下,睦霄随之再道,语毕便快步下了楼阶:“这雅间坐得令人胸闷气短,一刻也停留不了,还请殿下见谅。”
出了疏雪楼,石子,楚轻罗悠然随行于先生身后。
她丹唇一勾,轻盈地将石子扔出,随后一同向巷道的深处走去。
待茶楼离得远了,睦霄骤然止步,不想再牵连先生,就于此道别。
“今日还要多谢先生和楚姑娘解围了,本郡主欠一个人情。”
曲寒尽清冷回拜,目光一如平常,深邃无澜:“郡主客气了,曲某在侧没帮上什么忙,实属有些歉疚。”
“先生在旁,我便感安心,府内还有些事需处理,睦霄谢别。”
关于太子方才的戏弄,郡主一字未提,只身飒爽地远去,大抵是不会再提起了。
巷陌中昏暗幽静,忽有二三人行色匆匆地迎面擦肩而过,口中不断高喊着什么。
曲寒尽本想和旁侧的明艳女子话闲几语,可当听清了路人的高喝之言,他猛地回眸,直望疏雪楼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光冲天,湛亮得犹如白昼,燃烧之势似要将天地吞没。
“走水了!疏雪楼走水了!”
顿知此情形是何人为之,曲寒尽难以置信地回望,凝神紧盯着扮作女婢的女子,幡然醒悟她是为何要跟来。
她是想好了计策,才迫不及待地随他来一趟茶楼,她是……想谋害太子。
“你……”他猛然滞住,良晌才道出她的计谋,“你还是要对太子动手……”
“你这样,简直放肆狂妄……”
愤然轻道着字句,曲寒尽直将面前的姝影逼到巷壁,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