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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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罗忆着昨日未与孟盈儿用晚膳,心有几分愧疚,便想开口道一声歉,未想竟让丫头率先提起。

孟盈儿想她一日没来琴堂,定是在别院听先生授课,顿时眉欢眼笑:“昨日你没来与我一同用膳,我早有预料。”

“其实我偷偷去过偏堂外,听见了宛转悠扬的琴声。先生弹的曲子皆是舒缓之调,从未像那样清悦,我就想着,那琴曲应是轻罗你弹奏。”

“看来何事都瞒不过盈儿。”想来昨日等候先生时所抚的琴曲被丫头听了去,她眉目轻展,将原先欲道的歉疚咽回心里。

踏着石径闲适而行,忽地想起一早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丫头似有疑惑缠心,迟疑地问向身旁婉色:“昨夜疏雪楼起了大火,一夕之间烧成了断壁残垣,都城都传开了。你说那茶楼坐落在东市最繁华之地,怎会忽然走了水?”

楚轻罗闻语一顿,心感这消息流传比所想还要快上一些,故作不解地问道:“你们没出过司乐府,怎知此消息?”

“这还用知晓,府邸内的奴才都在谈论着此事,好在无人伤亡,”孟盈儿思来想去,觉此间定是另有蹊跷,便悄声想再道几句,“你说火势那般凶猛,是否是人为所致?”

侧目瞥望之时,余光不经意落向府门,丫头霎时止了话,凝回入府邸的身影。

“徐安遥回来了……”

恍然才觉已有许久没见徐小娘子,自从孙将军被毒害于宫宴,琴堂内便少了这道心高气傲之影,孟盈儿感慨良多,一时寻不到他话。

顺其目光淡然而望,她见着昔日里那不可一世的女子带着满身疲惫与惶恐,迷惘地走向别院。

,一步步惆怅地行前。

生不受牵连而尽力将之保下,这一人遭受此劫,应不会再如昔时那样跋扈嚣张,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楚轻罗观望片刻,轻声道:“徐家小娘子这次能毫发无损的回府,是曲先生有意将她保下。”

“命恩人?”

诧然脱口便问,孟丫头环顾向四周,瞧园内闲庭信步的贵女皆瞧着此女失神而归,怕是免不了几日的非议,良晌后喃声窃语着:“她进偏堂去了,应是被先生唤去问话。”

眼睁睁地望那女子走入偏堂,随后她便瞧不见堂中之景,只可猜着徐小娘子劫后余生,难免会哭诉上半日。

“能让入了大牢的琴姬毫发未伤地出来,曲先生这一举,是让府中的姑娘们定心学习,不必再诚惶诚恐。”

孟盈儿觉她言之有理,凝神寻思着,略为了悟地回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徐安遥福大命大,若非先生护着,此刻兴许早已含冤而终……”

她估摸着先生安抚徐安遥会有上半日,却未料直到黄昏,先生也没来正堂授课。

一想那寒玉清影是如何在雅室内宽慰徐安遥,她便感微许愁闷。

今日许是见不着先生了,一切只能再议。

俯首凝望瑶琴片晌,也无心再练琴曲,楚轻罗缓步走过偏院,听闻啜泣声隐隐传出,无端扰着她的心神。

“徐小娘子还在里头?”轻问伫立在旁的扶光,问出口时,她觉自己是明知故问了。

扶光恭肃回禀,朝她一行揖礼:“回楚姑娘,在的。”

欲言又止了半刻,她敛声又问:“先生也在?”

问这一语显然是多此一举,徐安遥仍待于雅堂内,先生自是在着……

“嗯,”被问得一头雾水,扶光欲语还休,听得徐姑娘的呜咽声飘荡而出,谨慎地问着,“需传报吗?”

楚轻罗再次瞥向院中雅室,门窗紧阖,望不清晰,便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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