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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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瘦弱但到底是成年人的身量,夏淼支撑不起她的重量被人死死压在了身下,昏暗烛火下,她从未这么近距离观察过她。

沾满血迹污渍的一张脸,原本是很清秀的,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笑起来姣若清泉明月。

眉如远山,极寡淡的一张脸,但她见过她盛放的时候,那一夜露宿野外,没有入睡的不止她和高孝瓘两个,撞破了别人秘密的她不敢说话不敢喘气,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不然怎会像一个猥琐男子一样,一边唾弃自己偷窥的行为,一边着了魔似地不住借着余光去打量她和高孝瓘之间发生的一切。

她看见了高孝瓘从不曾表露给外人的温柔,也看见了她从不曾展现给任何人的娇媚,原来冷冷清清不识人间烟火的寡淡女子,一朝跌入红尘俗世竟是如此风姿绰约魅惑众生。

就像此刻,她也是怀着极复杂的心情打量着她,明明应该迅速起身的,她却贪恋了片刻,直到那温度消散,她才吃力地爬了起来,找到刚刚物色好的那块小石子,放在手腕上一下又一下地磨着。

太慢了,夏淼来回划了十多下还是红肿的一条印子,她扔掉石头余光瞥见墙角的老鼠洞,费力把人拖了过去靠在墙边坐好,伸手摸了摸,洞里凹凸不平,偶有尖利的棱角刺破掌心,她咬了咬牙,将手腕伸了进去贴住,再用力划了出来。

痛苦的□□压抑在喉咙里,额头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淌,这种慢工细活最是折磨人。

终于,满掌温热。

夏淼将手腕小心翼翼递到了她唇边,掰开那人下颌,幸好牙关还未紧咬,她冰凉的唇挨到手腕上的时候,夏淼浑身轻颤了一下,瞪大了眸子,有一丝不知所措。

清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来,郑子歆下意识吮吸起来缓解自己的焦渴,微疼夹杂着细痒让夏淼紧紧阖上了眸子,看起来倒是比她还难受几分。

自从七岁那年,她从假山上摔下来划破了手,养的那只波斯猫舔了一下她的伤口后就暴毙了,她就知道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娘说,她的血不能随便给人喝,不过也有例外,她那练功走火入魔的父亲每次闭关前后都会派人来采一碗血,然后生龙活虎继续折磨她们母女。

她多希望她的血能毒死他,就像毒死那只猫一样,不过现在,她希望郑子歆活着,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对她好的人了。

哪怕,目的也不单纯,但她真的,太孤独了。

“陛下”御前总管急匆匆进来,耳语了几句,萧绎刷地一下站了起来,神色大变。

“什么?!”

“千真万确,眼下丞相公子就在殿外侯着等陛下召见”

“宣!”萧绎又坐了下来,御前总管躬身离去,萧绎又叫住了他。

“等等,叫刑部,大理寺,京兆尹都来见朕!”

“是,陛下”跟着他多年,御前总管知道这是动了大肝火了,忙不迭出去传旨了。

丞相公子年方二十四,刚成亲两年,有个半岁的嫡子,他父亲朝中栋梁,上个月因病刚递了辞呈,萧绎还未来得及批就传来噩耗,凌晨在府中被刺身亡,这已是这些天来第三个闹到御前的案子了。

第一个,兵部侍郎,出游途中遇害。

第二个,上将军谢勇,逛窑子被人一击致命,死在了女人肚皮上。

第三个,堂堂一品大员,丞相袁弘,在府中死于非命。

天子脚下接连命案不断,死的还都是朝中肱骨之臣,龙颜大怒,下令彻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一时间人人自危,甚至有流言称:“这是二皇子的冤魂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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