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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莲花有些扭捏,轻咬下唇,似乎不知如何继续。
何老六也清楚裘智的风格,正愁被莲花抢了先,失去了法外开恩的机会,看她语塞,大喜过望。
他抢过话茬,道:“关家两个老爷,大爷虽然是长子,但腿瘸了,只能守着家业过日子。三爷是正五品的官,听说孝期一过就能再升一级。”
何老六提起关山远时,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裘智估计他早就觉得跟着关山远没前途,只是之前没有其他出路。如今关山晓回家,他自然想投奔过去。
“老太爷虽说不把家业分给三爷,但大爷心软,肯定会留点给他。我是关家的家生子,除非赎身,否则一辈子都要在关家。良禽择木而栖,跟着三爷更有前途。”何老六把自己的打算全都说了出来。
莲花本来还有些害羞,不愿把自己趋炎附势的想法暴露出来,如今见何老六没个顾忌,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她也不再掩饰。
莲花不甘示弱地补充道::“有一天,三爷回家,把老太太屋里和院子里伺候的都叫了过去,每人发了五两银子。他吩咐我们,如果老太太仙逝了,不要惊动大爷,先悄悄告诉他。”
天气燥热,莲花说得口干舌燥,停下咽了口唾液。
何老六趁机道:“我记得很清楚,老太太是下午断的气,我们立刻去通知了三爷。他让我们不要声张,然后不知从哪找了个老妇人,跟我家老太太有八分相像,让她假扮成老太太。”
裘智听何老六的语气,似乎对假扮老太太的人的身份并不清楚,便抬手示意他暂停。
裘智转而看向关山晓,道:“假扮之人正是春英班老旦,唱拷红那出戏的时候被你发现了。你花钱让他扮演赵老夫人,事成后将他闷死在暗格中,并且毁了他的脸,抛尸在小巷里。”
关山晓看裘智不仅弄清楚了候鸣君的来历,连死因都说得一清二楚,心知加上仆人的证词,自己再无狡辩的余地,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他先是点头,随后又疯狂地摇头,喊道:“我没想杀他,那是个意外啊!”
关山悦听到这里,终于明白母亲的尸体腐烂得那么快的真相,并非如她所想是大哥搞的鬼,而是三弟藏匿了母亲的遗体,然后找了个戏子假扮母亲,留下遗嘱。
关山悦侍奉双亲至孝,现下得知弟弟不仅毁坏母亲的尸体,还命低贱之人冒充,气得浑身颤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用手指着关山晓,指尖不停地颤抖,内心的愤怒几乎让她无法言语,只能狠狠一甩袖子,死死地瞪着他。
裘智问道:“你母亲身上那些勒痕是怎么回事?脖子上的伤口又是哪来的?关大奶奶说老太太去世前,房间里总是点着熏香,是不是为了掩盖尸臭?”
关山晓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垂头丧气道:“我原本打算找个老妇人假扮母亲一两个时辰,留下遗言平分家产。但后来一想,我回来大半年,母亲一直不喜欢我,突然改了遗嘱难免引人怀疑。”
其实,关山晓心里很清楚,赵老太太不可能改变对他的看法,早就策划好了偷梁换柱,只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人选。
他继续道:“那天看戏时,我发现候鸣君的扮相和我母亲有八分相似,便决定让他多扮几日,假装母亲在临终前与我关系缓和,这样平分家产不至于引人怀疑。”
关山晓深知大哥关山远为人孝顺,又极为照顾两个弟妹,做事十分谦让。然而多年未见,他不确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