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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泊被他肉麻的翻译腔呛住,欲言又止,费了点力气才把他从自己身上卸下来:“……你怎么还没回家?”
“我今天早上去了机场。”张继川瘪瘪嘴,又转身走回屋内,颓唐地躺在沙发上,“办值机的时候才发现行程买反了。”
应泊无语凝噎,白了他一眼,其余几个人没忍住,笑出了声。张继川向应泊身后望去,眼中一亮:“蔚然,你怎么也来了?”
“跟你一样,来蹭饭的。”应泊把他们领进来,向沙发挥了挥手,“坐吧,就当自己家。我去备菜,你们谁搭把手?”
路从辜根本没打算坐下,脱下外套后就打算跟他进厨房。方彗有眼力见,忙起身道:
“应检,你手上的伤还没好,我们帮你做吧,你在旁边指挥就行。”
张继川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刀工好,我来切菜。”
“……也不是不行。”应泊暂时觉得这提议不错,“让我想起了上辈子在紫禁城当大内总管的日子。”
但现实往往比想象残酷得多。几个人把厨房搅得天翻地覆后,应泊有些后悔把他们带回家了。
“啊啊啊啊这螃蟹怎么还是活的!啊啊啊啊它爬出来了!救命啊!”徐蔚然和方彗尖叫着缩在厨房墙角。肖恩则忙着跟油锅一决高下,但在油锅雨点般的攻击下接连败退:
“我操!这油怎么到处乱溅!我□□操烫死我了!”
他甩着手,疼得满地乱蹦,很不巧地赏了来救场的路从辜一个耳光。
而在案板上切肉的张继川则用握手术刀的方式握菜刀,半小时了也没切出一盘肉。应泊斜倚在厨房门口,幽幽地问:
“你在国外那几年都是怎么过的?”
“白人饭嘛。”张继川潇洒地一甩脑袋,“别担心,没饿着,我闻闻隔壁的大/麻味就饱了。”
应泊哭笑不得。他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自己负责打扫残局,只留下张继川帮忙备菜:
“这些都要细细地切成肉馅,那些要细细地切成肉丝和肉片。肉片必须切得薄厚均匀,有肥有瘦……”
张继川攥着菜刀,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然后慢慢拧起眉头,“咣”地一声把菜刀拍在菜板上:“你莫不是——”
“没错。”应泊憋着笑,拍拍他的肩膀,“洒家就是特地来消遣你。”
趁着炖肉的空当,应泊拨通了视频电话,刚一接通,画面里就出现了夏卓尔狂奔着的,兴奋到模糊的脸。不用猜就知道,她又跑到院子里偷偷放鞭炮去了。
“卓尔,压岁钱打过去了,记得查收——师父呢?”
“妈!哥找你!”夏卓尔向屋内大喊一声,又看向屏幕,“哥,你今年还是一个人过年?”
“怎么可能?”应泊把屏幕转向厨房外,众人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配合地挥挥手,高喊着:
“过年好!”
八点整,春晚开场歌舞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十二道菜挤满方桌,饮料是张继川带来的红酒。应泊被众人推到主位,面前的碗里堆着小山般的菜。
“这红烧排骨绝了!”方彗腮帮鼓得像仓鼠,“对了,应检你家WiFi密码多少?我要抢红包!”
应泊把密码打在聊天框里发给她:“抢红包?那我把你拉进我们群里,张一刀每年都发特别大的。”
张继川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