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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对方回复,段嘉玲就截断电话,点开手机相册,递给大爷看:“我找人,乌沙,您见过吗?”
大爷这次的反应和前两次的人不同,他皱了皱眉,拿着手机打量:“这不是谨衍的兄弟吗?”
段嘉玲脑袋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这时引着马绳的高大男人被大爷嚷了句:“谨衍,这儿有个姑娘找你!”
段嘉玲刚才险些被沙谨衍射,哪里还敢见他,赔笑地和大爷说:“不是不是,我找乌沙,不是他。”
“他们俩是兄弟,我又跟乌沙不熟。”
“那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他的目光有着草原上空星辰的静谧感,也许是看过太多这样亮的夜,段嘉玲在与他对视超过三秒时,低了下头,讪讪收回了手。
在他往前走的时候,段嘉玲又跟上了,试图说服:“一路上食宿我包,车油我加,这附近应该有超市,我们去买点必需品……”
“你没工作吗?”
忽然,沙谨衍停下脚步,双手插兜地俯视她,眼睑里虚划过一点暗色,对她颇有些不耐。
“我……现在全职找乌沙。”
头顶是一道短促的嗤笑。
“这么不怕死,跟进来靶场,你对他了解多少,命都不要了?”
他嗓音落到最后有一丝沙哑的转调,很轻很淡,像琴弦最后一撩。
段嘉玲知道为什么不太敢看他的眼神,他今日骑马将头发扎起,露出了阔而平整的额头,目光更没有遮拦,她只能往旁处瞟,说道:“乌沙,二十九岁,未婚,鄂温克族人,毕业于民族大学,在自治旗经营旅游并有工厂,我还见过他妈妈。”
话落,沙谨衍视线滑过一丝哂笑,黑皮靴子朝她走近一步,段嘉玲眼睫一颤,听见他俯身问:“那你对我了解多少?”
段嘉玲后腰抵到了围栏,愣愣地睁大了眼,指尖握着身后的横木,刚想说那你介绍介绍时,他像在看一只食物链底端的幼兽,说:“就敢上我的车?”
一个人的身价不是别人开出多少,而是他自身彰显多少。
“欸,谨衍,你知道乌沙去哪儿了吗?”
大爷又嚷,段嘉玲抬手摸发热的耳朵,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沙谨衍。
壮硕的蒙古马信步闲庭地走了过来,段嘉玲看着地上的影子,影子看着她:“乌沙不是跟你说过,他女人在哪吗?”
话音一落,大爷抬手拍了拍脑门:“这小子准是去绰河源找他对象去了,这男人啊,跟朋友再不熟,都会炫耀自家女人。”
绰河源!
段嘉玲眼睛一亮,朝大爷弯腰道:“谢谢!”
逋要转身,想起还有一个要谢的人,眼睛盯着马背上垂下的劲拔长腿,囫囵点了下头:“谢谢沙先生。”
在抬头的一刻,也就是这一刹那,段嘉玲看到沙谨衍逆光微眯着的眼神,似乎把她当作一个死性不改的女人,明知乌沙在对象那儿,还要追去。
下午的天色透着薄日,但光照明亮,段嘉玲的黑色绑带皮靴踩在石草间,往马场的大门走,步子先是快,而后逐渐地一点点放慢。
绰河源镇位于呼伦贝尔市衍南方向,属牙克石市管辖,导航显示从这里去途径313县道,车程约五个小时。
段嘉玲靠站在马场大门,点开手机地图做起标记,她昨天从鄂温克自治旗出发,也只是到段边管辖的草原送传票,晚上追沙谨衍到的巴彦景区依然没有出鄂温克自治旗范围,但今天来的阿尔山,却足足开了四个小时。
这里出了城镇就是草原和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