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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天气不用上工,男人们在外抽着烟侃大山,一个个吹牛的本事就是这时候练出来的。女人们在家做针线做家务,啥时候都没个闲。
李成林进了李家大门,冲迎上来的大哥摆摆手。“没你的事儿,我找爹娘有话说。”
李冬麦在他的眼色下也跟着进了屋,二哥坐下单刀直入,说的果然是她的事儿。
“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小妹的未来婆家,得到的消息不太好,我不放心自己亲自去了一趟。爹娘,这婚事不能成。得退。”
李老汉敲了敲烟锅,“为啥?”
“那小子二十二了,家里条件是不错。原先家里人口多分了地主家五间砖瓦房,现在人口少了住的宽敞。爹娘也勤俭。可他长的那样就不提了,他一年挣的都没小妹三分之一的工分你们知道吗?就这样的懒汉,他以后咋养家糊口。”
老头子依旧不紧不慢,“不是还有冬麦嘛,俩人一起挣,日子咋不能过?”
“爹、”李成林跟他爹的意见冲突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倒不至于惊讶。
“犁地、场面上、收秋、挑粪、所有高工分的活儿他从来没做过,压根不会。一天天就在地里跟着一帮女孩甚至孩子混,有时候这样都不去。就这么懒的人,你是指望小妹以后养活他吗?”
“结了婚就好了。男人懂事晚,结了婚自然就知道了。”
李成林将视线转移到他娘身上,老太也点头附和老头子的话。“男人结婚就好了,结婚就知道疼媳妇的。”
“结婚是投胎啊,结婚了就能换个人?”他叹口气:“而且,他还打人。这消息旁人都不知道,但他家邻居却是清楚。他有动手的习惯,之前在家里
对他姐打过很多次。”
“男人嘛,女人不听话打两下,这有啥的。”
老头子的话让李成林无语,一贯口齿伶俐的这回都无语了。一旁的李冬麦一颗心一直坠,终于被这句话给打落谷底。
“爹、我要是被打死呢?”
老汉抬头对着闺女心如死灰的脸,不仅不不觉得内疚,反而觉得碍眼。“打死你是你没出息。瞧瞧旁人家的,一个个多能耐,你连男人都掌握不住,活该被打死。”
李成林蹭一下站起来。“爹你太过分了。”
“我咋拉?一个个小兔崽子,想翻天了不成?”老二当了支书翅膀硬了他压不住,死丫头难道也想翻天。
“我不再说别的,反正这婚事不可以。我已经跟对方说了,退婚。他们说您收了订婚钱,还有一丈二的布料。拿出来我去退给他们。”
“反了天了。”老汉也站起来拍桌子。“这是老子的家,还轮不到你当家做主。”
“婚姻自由,冬麦已经十九,她成年了。这事儿她自己说了就算,谁也不能强迫她。怎么,您比国法还大?”
李成林最后一句压下来,老汉终于傻眼了。声儿也不那么大了,话也不那么凶了。
“老子嫁自己闺女也犯法?”
“违背当事人意愿,您就是犯法了。”
“滚、一个个的都给老子滚。”
“把钱和东西给人退回去。”
他娘从兜里去掏钥匙,到箱子前了还回头不死心的问:“我们是爹娘,我们给闺女找婆家,哪里不对?为啥还犯法。”
李成林有一种浓浓的无力感,这种法盲不是一个两个,大队里搜罗一下,百分之八十都是。
“娘、我不愿意嫁给那个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