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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随心动,脑子里尚是混混沌沌的浆糊一团,苏蕴宜的身体已经十分诚实地飘进了帷幔中。裴玄倒是没跟她玩什么“贵嫔来抓朕呀”之类的把戏,老老实实地让她抱住了,可就在苏蕴宜勾下他的脖子要亲时,一根手指抵在了两人嘴唇之间。
裴玄一双近在方寸的、乌沉沉的眼睛看着她,“日后巳时之前必须回来。”
言下之意,苏蕴宜若是不答应,今夜他是
不肯让她继续了。
欲念熏心之际,此刻便是让苏蕴宜叫他一声母亲她都干,她忙不迭连声道:“好好好,我都答应!不就是巳时之前回来么,巳时就巳时!”
裴玄这才满意,移开了手指,任由苏蕴宜有些急切地啃上自己。
两人之间多由裴玄主导,今夜他却一改往日的主动,等着苏蕴宜动作。他感受到了她的犹豫,苏蕴宜软滑的舌慢吞吞地探入他的牙关,试探地勾动他的舌尖,吻得拘谨而小心。
动作温吞,体温却上升得迅速。苏蕴宜只觉仿佛有一团火藏在胸膛里似的,随着心脏越跳越快,火势也迅速扩大,向四肢百骸蔓延,烧得她意乱神迷,抛却理智和局促,用力按下裴玄的后脑,攻势转为凶猛,意图掠夺他所有的呼吸。
而裴玄也如她设想的那般急促喘息起来。这个似乎每时每刻都游刃有余的人,终于也被她剥下冷静的面具,露出底下那双为情欲所染得艳红的眼眸来。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就该抱着人去床榻上了。苏蕴宜想着,抱着裴玄劲瘦的腰肢一用力……
没抱动。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裴玄的胸膛微微振动着,他低声道:“还是我来吧。”
说罢,苏蕴宜身子一轻,转眼就已躺在了式乾殿宽大的软榻上。
灯火渐暗,汗湿吴绫。属于天子的龙榻,再如何摇晃也是不会发出声响的,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
苏蕴宜睁开蒙昧的双眼,迷茫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声音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细长娇媚的吟哦在宽敞空阔的式乾殿内回荡了半夜,这一回,裴玄如愿搂着苏蕴宜睡到了日上三竿。
左右上午无事,身子又酸软得厉害,苏蕴宜躺在裴玄怀里絮絮叨叨地同他说起了昨晚的事,“……被抓出来的那些个宫人,都被我拿住了实打实的罪证,有宫规律例在,皇后也说不了什么。这次空出了一大批位置,我再尽快选拔些人手填上,日后这建康宫,就不再是她魏氏一人说了算了。”
“嗯,但你也要提防着徽音殿那边从中动手脚。”裴玄侧头用嘴唇碰了碰苏蕴宜微微汗湿的云鬓,“她不是那等坐以待毙的人。”
说来也奇怪,一向不怎么见苏蕴宜熏香,可裴玄总觉得她身上透着股甜味,是近似于桃子的味道。相识不久时,闻着是青桃,气息青涩,若有若无。时至今日,香气日渐馥郁,萦绕鼻尖,时常勾动他的心魂。
譬如此刻,分明昨夜才酣畅淋漓地尽兴过,眼下不过浅浅亲吻苏蕴宜的颊侧,那股甜蜜的桃香却仍旧轻而易举地摄住了他。
裴玄眼神暗了暗,一个翻身压回苏蕴宜身上,堵住她哼哼唧唧的抗议,手游入锦被,还未来得及搓揉几下,外头陈忠的声音忽然响起,“陛下,昭华长公主觐见。”
身上压着的身躯怔了怔,苏蕴宜趁机将裴玄掀下去,自己忙在锦被里滚了几滚,把自己裹成了个卷子,“快!快去!别让你妹妹等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