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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猎微笑,“如果你突然想到什么线索,随时可以来找我。其实你不用有太大的负担,你自己也说了,你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尹溪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面,长发挡住了她的面容,没人看得见她此时的表情。
前往黄名市的队员分头行动,一组去吕东越曾经就读的黄名工程学院,一组去找吕东越的父亲。
吕家住在旧房区,一大片全是建了几十年的筒子楼,黄名市发展慢,这些老房子未来几年内都不会拆。旧房区住的大部分是中老年,天气炎热,很多人打着赤膊在树荫、楼道中打麻将。
“老吕,有人找!”
吕父中午吃完剩菜剩饭,刚坐在麻将桌边,就被叫了出去。他骂骂咧咧地剔着牙,以为是工友找他干活,一看,却是两张衣着整齐的生面孔。
他上下将人打量一番,这种气质的人在这一片可不多见。
队员出示证件,告知来意,吕父得知吕东越遇害,脸上松弛的皮抖了抖,手指夹着的牙签掉落在地。但也仅此而已了,几秒后,他沙哑地咳了两声,转身想回到麻将桌边,“死了就死了,他和我早就没关系了。”
队员忙道:“有些关于吕东越的情况我们想向你了解,麻烦你……”
“不关我的事!早就断绝父子关系了!”吕父非常不耐烦。他嗓门大,这一嗓子吼得附近打麻将的全看了过来,有人问:“老吕,咋了?”
吕父显然懒得解释,往牌桌上一坐,“继续!”
这种“老骨头”最难应对,我行我素,管你什么警察不警察,打搅他打麻将的一律爬!
队员没办法,这时正好凌猎打来电话问情况,一听吕父不配合,说:“这好办,那种老房子都有居委会吧?你们去居委会找两个大婶,把情况给她们说一下,请他们帮忙。”
半小时后,在大婶们的“教育”下,吕父耷拉着脑袋坐在自己客厅。队员直叹凌老师有办法,从断绝关系这件事着手,问起吕东越。
吕父可能这会儿回过味来了,对独子的死亡多少感到一丝悲伤,“他真的死了?怎么死的?”
队员没提那场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的婚礼,只说在公司搞的活动中遇害。吕父呸了口,“那他们公司得赔钱!他到底做什么工作啊?”
“营销策划。”队员说:“这也是我想跟你打听的,吕东越学的是理工科,黄名工程学院也算是不错的大学,他为什么要离乡背井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干和专业无关的工作?”
吕父沉默许久,苦笑,“他是想和我断得干干净净。他啊,瞧不起我,尤其是在他妈去世之后。他恨生在我们这种家庭啊。”
吕家条件很差,吕父和妻子都是从乡下进城来务工的,在这旧房区一住就是几十年,吕东越出生在这里,念大学之后每周还得回到这里。
吕父和妻子没有固定工作,吕父一般是在工地上干活,有时也给人当力工,这些年年纪大了,干不动了,经济条件就更差。妻子在餐馆做工,四十来岁就得病去世。吕东越念初中时没了妈,原本开朗的性子一点点变得内向。好在他学习一直很刻苦,在班上也算聪明,中考高考都发挥得不错,考上黄名工程学院时,吕父高兴得请了很多人喝酒。
吕父回忆不起父子俩发生过什么特别激烈的冲突,但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他知道吕东越瞧不起自己是个民工,更讨厌他没事就打麻将喝酒,喝醉了就在家里骂骂咧咧。
“我酒品不好,但我从来没打过他。”吕父为自己辩解,“他上了大学,能耐了,但他上大学的钱不是我出的?白眼狼啊,看到同学家庭好,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