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他不能理解，他已经回来了，两人孩子也有了，为什么余素华见他第一面是想要离婚？

余素华垂着眼，敛下重新见到成啸钧时，眼底翻涌动荡的情绪。

或许是脆弱时总会想有人依赖。

孕期那一段时间，余素华的梦中不断闪替前两世的痛苦。

醒后情绪的反扑让她无比想念成啸钧。

可他没有寄回过一封信，也没有一通电话。

那时她就下定了决心。

若是再见到成啸钧，就和他打离婚报告，彻底分开。

余素华不在乎成啸钧的态度。

比起商量，她更像是通知。

她端着木盆，走到河边，将脏衣服放在锤板石上用棒槌开始敲打。

像是泄愤，又像是平静的干着自己的活。

初春，河里的水仍凉的刺骨。

悬在天上的太阳也没有温度，暖光洒在潋滟的水面，像画一样静谧美好。

“水凉，我来吧。”

成啸钧瞧着余素华冻红的手，满是心疼。

上前强硬的拿过棒槌，手下也不敢使大力，怕敲坏了衣服。

余素华站在成啸钧的身后，没有阻止。

第9章

看着成啸钧高大的身躯，有些憋屈的蹲在河边洗衣服，余素华莫名觉得很割裂。

洗完又殷勤的提着大盆衣服跟在她的身后。

面对余素华明里暗里的驱赶。

成啸钧装傻充愣，像是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穿过一条小路的拐角，迎面碰上一个瞧着斯文白净男人。

他看到余素华就高兴的迎上来。

“素华，今天这么快就洗完了？怕你洗完衣服拿回来吃力，刚要去帮你呢，对了，这位是？”

余素华扯出一抹笑，也打了个招呼：“华林哥，他是……”

还不等余素华介绍，成啸钧率先接话。

“我是她男人。”

宋华林脸僵了一瞬，随后率先伸出手：“你好，我是素华的邻居大哥，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

成啸钧不迟钝，面对这待着挑衅意味的招呼，伸手回握。

手上不断收紧，加大力道。

宋华林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扭曲。

余素华没有察觉出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向宋华林打了招呼后就走了。

成啸钧这才松开手，跟了上去。

“什么邻居大哥，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余素华皱了眉，拿话刺他：“又见不到你人，怎么跟你说？”

成啸钧一哽，刚要说话。

余素华脚步一顿，转身推开一间院子门。

“阿妈，吃饭了，二爷爷还蒸了红糖鸡蛋，可甜了！”

余柏茂一听到院门的声音，就从堂屋里冲出来。

等看到余素华身后的成啸钧，又有些胆怯。

躲在门后只露出半只眼睛偷偷观察他。

之前看他的时候，成啸钧对他的感情还有些复杂。

现在知道是他和余素华的儿子，就怎么看怎么喜欢。

“儿子，过来，让爹抱抱！”

成啸钧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放下木盆上去就要去抱余柏茂。

吓得小孩扭头就往里屋跑。

余素华看着成啸钧，脸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