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女子像烫了一下，立刻移开视线。

粉白脸颊上羞红一闪而过，像是沾了露水的花，娇嫩鲜妍。

她爱慕他。

接收到这种信号，霍靖手指微动，心中生出点异样情绪。

他只是上门感谢，但好像让她更加误会了。

想到钟叔嘴里叨叨的娶妻成家一事，霍靖收回目光，难得有些不自在。

都怪钟叔整日在他耳边提起，害他也想些有的没的。

霍靖送了礼物道谢，很快就准备离开。

离开前，他叮嘱辛家不要张扬救命之恩这种事，他们彼此心里有数就好。

“还是世子考虑周全，下官知道了。”

辛长恭笑呵呵地准备送霍靖出去，但被亲娘拦住。

“渺儿，你去送送世子吧。”

老太太笑看向孙女，目光中藏着了然。

＊

“世子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

“那......”

她要问什么？

霍靖心里有些说不清的燥意。

从老太太开口让她送自己开始，霍靖就知道了意思。

虽然外人看他，都觉得他不近女色。

可这并不代表霍靖不懂男女之事，相反，他非常通达人情世故。

从钟叔到辛家老太太，他们眼中善意的揶揄，霍靖都看得清楚明白。

当然，霍靖最明白的是眼前女子。

她倾慕他。

大军回来那天，她就像其他女子一样向他表达爱慕。

甚至仓促之下，本来要扔的手帕香囊之类的东西，被她误扔成了团扇。

京郊踏青那天，她一个从未见过血的弱女子，又忍着害怕为他止血处理伤口。

“你要说什么？”

见女子嗫嚅着许久没有说话，霍靖终究忍不住，侧身问她。

两人突然面对着面。

女子吓了一跳，脸颊浮起红晕。

“世子。”

“嗯。”

“......你可有心上人？”

霍靖神情顿住。

“没有。”

“那世子......”

意识到女子要说什么，霍靖的呼吸不禁放缓。

一阵风吹过，带来女子淡淡的清香。

不巧的是，她又轻又小的声音被风声掩盖。

女子面上浮起几分懊恼。

一鼓作气再而衰。

方才的话已经用尽她的勇气，此时她再难开口。

“世子，我送你离开，走吧。”

女子率先转身走在前面。

从她的背影里，霍靖都能看出她的羞恼。

＊

“世子回来了？”

此次去辛家，钟叔没有陪在一块。